風景與面貌

作者: 

衛立伯(ERICH  WILBERG)

譯者: 

梁景峯|編譯

書籍設計: 

黃子欽

經銷商: 

紅螞蟻

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5-05-28

ISBN: 

9786267307052

規格 : 

平裝/單色印刷
216頁
14.8 x 21 cm
初版

分類: 

定價: 

380元

德國神秘詩人衛立伯出土詩集《風景與面貌》
自時代夾縫出土的亂世心象寫真,一位德國詩人的「官能感性主義」。

美夢常燒盡,化為苦痛。

衛立伯,德國詩人,記者編輯,1939年在北京出版德語詩集《風景與面貌》,以64首詩作顯影三〇年代中國、蒙古、高麗的雅緻景物,風雪與荒漠、愛情與陰影、戰爭與流亡。
詩人的生平跨越兩次世界大戰期間。因納粹政府收編報紙而失去工作前景,衛立伯橫跨西伯利亞,至北京定居。他以記者的身份見證歷史,以詩人的靈魂書寫生命。他以詩歌瞬間取景,從蒙古大漠的遼闊壯麗,到南海春夏的細膩蔚藍;從黃河邊的平原無際,到北京四季的古都風韻。字裡行間,是歷史風景,也乘載著時代的重量。直至1949年,詩人意外死於國共戰火的流彈,他的文學和生命軌跡從此沉埋。
1997年,梁景峯教授在德國發現這本德文詩集,經過近30年深入的文獻考證和精心的翻譯,讓這部珍貴的文學首次得以完整的中文面貌呈現給讀者。這不僅是學術研究的重大發現,更是文學愛好者的珍貴禮物。八十多年後的今天,當我們翻開這本詩集,仿若穿越時空,看見那個年代的風景與面貌,感受一位德國詩人對東方世界的深情凝視。衛立伯用詩歌為我們保存一份珍貴的歷史記憶,也為中外文學交流史上留下了不可磨滅的印記,把這顆被遺忘的珍珠,還給世界。


作者簡介

衛立伯(Erich Wilberg,1895-1949)

一位德國詩人和記者,致力於東西方文化交流。 他在大學時期接觸中日哲學與詩歌,奠定了跨文化創作基礎。 1934年,他抵達中國,開始了豐富的文學和新聞生涯。在中國期間,衛立伯創作了融合東西方元素的詩歌作品,出版了《風景與面貌》(1939)等詩集。 1940至1945年間,他主編德語文化月刊《中國帆船》,促進中德文化交流。他的作品展現了對東方文化的深刻理解和獨特詮釋。 1949年,衛立伯在北京圍城戰役中不幸喪生。他的一生跨越東西方文化,在動盪時代堅持文學創作,其作品成為20世紀中德文化關係的重要見證。

編譯簡介

梁景峯

創作文類以論述為主,包括評論臺灣文學和德語文學的作品。其論述言簡意賅,對作家生平與作品內容及形式技巧的解讀與觀照之餘,也能深究社會關聯及歷史問題的衝突。譯有白萩詩集德文版,海涅《新春集》,卡內提《迷惘》,卡斯泰《中國飛行》等書。


目次

Erich Wilberg衛立伯 德語現代詩人在中國戰火中的藝術生涯

序詩

陰影 SCHATTEN

命運
苦痛
地獄的時光
面對空無
雨中
夏夜
三和音
秋夜

預期
雪風
冬夜
冬季的尾聲
甦醒

雲和廣漠 WOLKEN UND WEITEN

渴望
呼喚
信使
日落之後
廣漠的氣息
雪暴
小片雲
破曉

中國平原 CHINESISCHE EBENE

黃河邊
在山東
道中
帝國運河
暴風雨
戰爭
難民

北京 PEKING

早春
南海之春
南海初夏
眺望中海
從煤山俯望
向晚時分
月夜
月光

高麗的女兒 TOCHTER KOREAS

相逢
繁花時分
女性的手
入夢之女
告別夏天
我的愛人
玉珠兒
深秋
重逢
疑問

海中島群 INSELN IM MEER


信息
夜晚
哀悼
雨夜
風雨中的悶熱
湧浪
創世

面貌 ANTLITZE

母親圖像
孩童
山邊屋舍
春日裡
降雪
一塊石

跋詩

衛立伯詩的瞬間取景 三〇年代中國的「風景與面貌」

附錄 衛立伯文學生涯與時代背景


Erich Wilberg 衛立伯:德語現代詩人在中國戰火中的藝術生涯

梁景峯

人生很多事是出於偶然,又不完全是偶然;文學藝術方面的偶遇最是奇異。
一九九七年我在荷蘭阿姆斯特丹參與國際德語教學研討會,有時在街頭閒逛,看看書店和唱片行。一家書店也是講德語的,店主推薦一本舊詩集:

Erich Wilberg, Landschaften und Antlitze.
風景與面貌
Peking 1939。

這是一本仿東亞洲包背裝式的德文詩集。書封面硬紙殼,淺灰藍色雲彩般大理石圖案。內文紙是手抄紙,97面。相當精緻的古風詩集。閱讀時感覺這是一位道地的詩人,一本道地的詩集。此外就是一團迷霧了。作者的名字是我當時在文學史和任何新聞資訊上完全沒看過的。他是誰,為何在中國,為何在北京會有一個楊樹島印刷局Pappelinsel-Werkstatt。作者和出版社有如此奇異的神秘性,如遠處閃爍不明的一點光,吸引著文學讀者的我,去開始全面的搜尋探索。一九九八,一九九九年,我先分別在淡江大學和日本福岡兩次德語文學研討會上發表了我初步對這部詩集的詮釋評論。
   
接下來,首先在新世代網路書店買到一本相關的新書:Hartmut Walravens, Vincenz Hundhausen(1878-1955). Das Pekinger Umfeld und die Literaturzeitschrift Die Dschunke. Wiesbaden 2000 北京的德語圈和文學雜誌《中國帆船》。

由此,我獲得了初步的資訊。後來在網際網路的搜尋中聯絡到詩人的兒子Michael Wilberg。我寄給他我的兩份評論文稿,因而從他那邊得到更多的詩人生平資料和其他作品。我經過幾年迷霧中的搜尋探索,對神祕作家和作品大致獲得初步明朗的面貌。

Erich Wilberg中文名字衛立伯,一八九五年八月五日出生於德國漢堡一個醫生的家庭。他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從軍。戰後上大學,參與歷史學、語言學、文學的課程,接觸中國及日本的哲學和詩歌,應是有學中文的。二〇年代德國經濟危機,通貨膨脹時,中斷了學業。一九二五年轉而在布萊梅市和柏林的報紙當實習生,後來進入正職,主要的工作領域是東歐和亞洲政治。一九三三年納粹當政後,報紙都被納粹政府收編或關閉。衛立伯失去新聞媒體工作的前景,因此和一位同行構想到中國合作成立一個獨立的通訊社。一九三四年他搭乘西伯利亞鐵路到中國滿州哈爾濱。新聞工作中,他也到過朝鮮和日本旅遊採訪。一九三七年初他回德國,尋找可効力的新聞業。一九三八年再度到中國長駐,駐點是北京,較長期住所是西城區跑馬場什坊院138號。除了當幾個媒體的自由撰稿人,也任職於納粹德國在北京和南京的德國新聞處(Deutsches Nachrichtenbüro DNB)。基於新聞工作,衛立伯需要常兩大城市出勤。他到過中國很多地方,見識到廣大疆域的風景,對當時中國複雜的政治,社會狀況有親身見聞體驗,也有旁觀者清的判斷角度,這顯示在他的各種文獻裡。在所有他的文字中以及其他人的文獻中,並沒有任何顯示他的新聞工作是否也含有情報工作的成分或性質。

衛立伯兒子研讀作者的新聞媒體文章,認為作者是較屬於德國民族派的,但傾向並不贊同希特勒納粹德國的集權帝國主義。一位作家Hans Biel致赫塞(Hermann Hesse)的書信也認為衛立伯和納粹不很同路。此外衛立伯同樣對日本在亞洲的強權侵略也不見得贊同。但是他在中國要生存,要從事新聞行業的工作,必須應變,在寫作題材上有所選擇。所以他選擇文化的領域。可能一方面忠於自己,另一方面不會和在中國的納粹德國勢力以及日本佔領軍有所牴觸。明確的說,他的寫作志業是在文學創作,而且是詩的創作。在這種奇異的雙重生活處境下,他創作了,出版了質量可觀的文學作品。這在當時中國的奇特環境下,可說是個奇蹟了。

但他的文學著作出版則要歸功於同在中國的前輩貴人洪濤生(Vincenz Hundhausen 1878-1955)。洪濤生也是一個極特殊的文化奇人。他在德國學法律,職業是律師和公證人。但他個人的興趣是文學,一九二〇年已就翻譯了古羅馬詩人荷拉斯的《頌歌集》(Oden des Horaz)出版。一九二三年,他受委任到中國擔任德國人的遺產管理人。由於和北京中國文人及學界的接觸,一九二四年受聘為北京大學的德語教授。教學之餘,在中國學生和友人的協助下,開始翻譯古典詩歌和戲劇,例如李白、白居易、陶淵明等人的詩作以及王實甫的《西廂記》、高明的《琵琶記》、湯顯祖的《牡丹亭》等戲曲,還有部分老莊的哲學文獻。他也趁教職之便,在北大的印刷所印製出版他的著作和譯作,掛上Peking Verlag 北京出版社的名號。一九三四年,他甚至開始組織德語劇團,在北京、天津、青島、上海等地,還遠到奧地利和瑞士演出所翻譯的戲劇。一九三五年,他婉拒加入在中國的德國人社群。一九三七年,在納粹德國代表的干預之下,被解除北大教授的職務。

於是洪濤生開始了為生存,也為文化的奮鬥,自找出路。一九三八年,日軍已進入北京。他是否為防止北京大學的印刷廠被日軍佔有,而先下手為強?他又是以甚麼名義和技巧接收了北大印刷廠的機器及其他材料,運到他白楊島的住所。我搜尋閱讀了德文,漢文的諸多資料和各式地圖,歸納他的住所應是在當時西城區廣安門外的蓮花池島上,當時島上確有白楊樹。洪濤生為印刷廠取名Pappelinsel-Werkstatt,中文名號很官式的「楊樹島印刷局」。當時出版社的地址門號是北京廣安門外南河泡子27號(Kuang An Men Wai, 27 Nan Ho Pao Tse)。從此,洪濤生和衛立伯兩位德國佬開始在中國的一番奇異的印刷出版的合作事業。

他們印刷出版了可能上百件的書籍,多數是中國和西洋文學、哲學的經典,而且主要是德文版的。洪濤生是藏書家,擁有書籍一萬冊以上,出版可採用的文字和藝術內容資源多的是。也有人手可幫忙翻譯中文和東亞的文獻,何況洪、衛兩人就是作家兼翻譯高手。但當時中日戰爭期間,印刷廠的物資如紙張、油墨、鉛字排版、印刷人力等應是極不容易的事。而且當時中國、東亞的德語人口有多少?即使加上戰爭期間逃到上海的近兩萬歐洲猶太人難民,可能的購買讀者應也是極有限的。所以印刷廠應也承接各種商業印刷品的業務,洪濤生的財力也能撐著。最後,一切就是歸功於洪、衛兩人唐吉訶德式的熱情和傻勁了。

衛立伯在楊樹島出版的第一本書是Landschaften und Antlitze(風景與面貌),64首詩的詩集,詩作是一九三四到一九三九年的作品。詩集分「陰影」,「雲和廣漠」,「中國平原」,「北京」,「高麗的女兒」,「海中島群」和「面貌」等七個系列。詩集第一首和最後一首沒有標題,不在系列之內。詩作短詩較多,也有散文詩。各首詩的詩行和詩節數相當自由,只一首有押韻的形式。基本上這本詩集是現代的自由詩。詩集顯示,詩人到過中國很多地方,以他記者的敏銳觀察力為各地地理風土塑了景:蒙古大漠、黃河、運河、海邊都有。當然比較細微的部分是北京景物,南海、煤山、八大處、寺廟等等。四季的氣候,日夜晨昏的細節,愛情的意象、戰爭、難民的社會題材,末日恐怖也在展現之內。所以就內容而言,也是一個涵蓋寬廣的詩集。

一九四〇年,他出版了一個散文小冊子Koreanische Klänge(高麗之聲響),裡面兩篇文章。一篇是高麗遊記,到高麗首爾(漢城)旅行的報導。另外一篇「北京城外」,像是奇幻小說。一九三九年初春,他到唐山溫泉旅行,在巴士車上遇見一位朝鮮來的小姐。像是古代言情小說一樣,他幫她撿拾掉落的皮包。兩人開始在路上以及在唐山的旅館聊天相聚。偶遇而一見鍾情,相偕春遊而成為伴侶。這位小姐就是詩集中「高麗的女兒」,名叫玉珠兒Ok Ch'u Ya。她不僅成為他的人生伴侶,而且也是他的藝術繆斯。從此他的詩歌創作似乎受她啟發,甚至以她為中心的情詩甚多。另有詩集已取名Jadeperle玉珠,但未能及時出版。玉珠兒一九四八年過世,葬在北京住所園地牆邊。

一九四五年,他出版了四季詩集Des Jahres Kreis(年周)。這是一套仿東亞線裝書的詩集,規格只12x9cm,藍色書封,函裝,分春夏秋冬四冊。每冊有54首短詩,類似中國詩經短詩,五言七言絕句或日本短歌俳句的細緻形式。全集主調是四季中的日夜晨昏、日月星辰、山水、花草樹木、禽鳥昆蟲、陰晴風雨等等中國和日本傳統詩的片刻取景,錙銖唯美詩句。但中間也有一些詩作隱含人生傷悲,舊文化流失,社會現實的大小乞丐、妓女等,和自然界詩作相對比。所以這四季詩集也有其真質的現代性。

一九四〇年四月,北京,中國,出現第一本德語的文化月刊Die Dschunke(中國帆船),32開本,40多頁編輯內容,10頁左右廣告。主編衛立伯,出版社是洪濤生的楊樹島印刷局。本雜誌每月按時出刊,一直出到一九四五年六月,一共六十三期。如果平均每期50頁來算的話,就共有3150頁了。是些甚麼內容呢?這是一份文學、文化雜誌,刻意不直接碰觸當時的政治。所以是歐洲和東亞洲文化的文章大集合。歐洲方面是以德國、德語文化為主。文學上從中古德語情詩一直到現代,各類文學作品都有。還有哲學、音樂、美術方面的內容。文學方面出現最多的是歌德、席勒、賀德林等。現代文學方面有里爾克、赫塞。就整體來講,編者和出版人持一個開放的立場,所以連十九世紀下半葉法國現代詩非常前衛的波特萊爾、維爾倫、馬拉美和韓波的作品都有出現。英語文學方面,莎士比亞、雪萊、惠特曼和王爾德出現的比較多。當然最多的新創作品是主編和出版發行人的創作和翻譯了。顯然當時在東亞的德語人士中,作家並不多。因此主編和出版人必須大力寫作,幾乎每期都有作品。但主編又不能夠太張揚,所以他的詩歌創作用中文名字的外文譯音Wei Li Bo。詩歌之外,有短篇小說、遊記、評論等。雖說藝術開放,德語另外一位極重要的詩人作家海涅(猶太裔)就根本沒出現。可見主編和出版人真不敢碰觸當時納粹德國的禁忌,即使他們人在東方的中國。哲學家則是康德和尼采,音樂家主要是巴赫、莫札特和貝多芬,甚至還有當代作曲者的樂譜。

東方文化的內容,中國的份量最多。哲學方面,從老子、莊子、孔子、孟子到辜鴻銘等都有。文學詩歌方面,詩經、屈原、陶淵明、李白、杜甫、白居易的詩作出現最多,還有溫庭筠、張籍、納蘭性德、李笠翁。戲劇是出版人的最大興趣,所以《西廂記》、《琵琶記》、《牡丹亭》的評介都上了雜誌。可見衛立伯、洪濤生和可能也精通中文的德國朋友多賣力翻譯。現代文學相對就非常稀少,只有胡適、徐志摩、周作人出現一次。反而印度的泰戈爾有好幾首詩刊出。當然日本傳統文學有些德文譯文出現,如古今和歌集、芭蕉等,韓國方面也有幾首民歌。每期雜誌的扉頁都有畫作圖片,中國畫家有馬遠、梁楷、溥心畬、蔣兆和等。

到了一九四五年初,德國的四面大戰已敗退,日本在中國,東南亞和太平洋的戰爭也接近力竭。五月八日,納粹德國投降瓦解,一個時代結束,衛立伯和洪濤生的《中國帆船》航程也近尾聲。經過五年三個月的航程,六月的63期,最後一期,衛立伯的停刊感性道別辭是:

濃霧和惡風促使《中國帆船》的導航員,在六月的航程之後要在一個有護蔭的港灣下錨,來等候比較明朗的視野和有利的海流。這不得已的休憩可用來補充表達過去這麼長時間的行程中滑航過去而忽略的感謝。感謝工作同仁和讀者。首先要感謝詩人和印刷師傅洪濤生,還有很多在德國、中國、滿州、高麗和日本的人名。他們都為《中國帆船》的行程參與了最美好、最了不起的貢獻。但也要感謝眾多讀者友善的耐性和多年的忠誠。

當不良天候消散,我們會將再起錨,揚帆,展開新的航程,照原有航向,為了結合東方西方所有民族精神物產的交流。

衛立伯從此不可能再以記者身分或其他寫作維生,又不願回德國,只有在住所的空地小農工作維生。但日本八月十五日投降後,中日戰爭轉為國民政府和共產黨武力的內戰。在中國的德語人士,包括猶太難民,可能回國或繼續移民離散。中國當然不再有德語媒體生存的空間。從這時到一九四八年底,沒有任何記者作家衛立伯的文件記錄存世,直到一九四九年一月初,國共內戰已在北京城郊對決時。

一月七日國際合眾社新聞UP:

一個人在北京城外國民政府軍和紅軍之間的無人地帶喪生了。這個人不是士兵,也不是中國人,卻成了戰爭的犧牲者。衛立伯原是德國報紙的記者,今天他死在這裡路邊,肚子被中共紅軍的子彈穿過。他原準備回他的住所搬一些家當出來。傅作義的軍部還派遣了卡車要幫他忙。他穿過西便門,向他的住所走去。但那裡已經是戰爭的火線。他的肚子被幾顆子彈穿空了。

一月八日美聯社AP:

北京的圍城之戰昨天奪走了第一個外國人的性命。德國人衛立伯在火線中被4顆子彈穿過肚子喪命。他是此地德國新聞處的通訊員。他在西城區住所的地方耕作一塊農地,本要回去搬些物品。陪他同行的國際合眾社記者倖免於難。

尾聲

衛立伯的文學疆土在中國,卻意外喪命於中國內戰的戰火中,未滿54歲。衛立伯的同仁及貴人洪濤生戰後堅持要留在中國,但一九五四年被驅逐出境。他返回德國Grevenbroich老家,第二年五月十八日過世。兩人都是東西文化平等交流的追尋者,生命的結局雖不同,可能都達到他們的文化之夢。衛立伯的兒子在一九八〇年代、九〇年代在德國搜尋可能的文獻和相關人士,甚至兩三次到過中國和韓國探尋他父親的足跡。可想而知,那是一個艱難,但也豐富的探索之旅。我偶然接觸到這奇異的文化歷史的一頁,發現被戰火和歷史巨變掩埋的文物,有福閱讀吸收美好的文學作品。再越過空間和時間的距離及差異,翻譯這些作品到作品誕生地的語言,也是奇異的探索之旅。感謝我接觸到的書籍以及提供我文獻的機構和朋友們。

這個文學旅程中環繞著《中國帆船》文化月刊每期內容結尾的詩句:

「天賜東方,天賜西方,南和北也同在天道中。」

(歌德 西東詩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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