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片湛藍絕望的海:雨天藍詩集

作者: 

雨天藍

繪者: 

果粒喵

經銷商: 

大和

出版社: 

出版日期: 

2024-02-02

ISBN: 

9786269783243

規格 : 

平裝/單色印刷
208頁
15 x 21 x 1.04 cm
初版

分類: 

定價: 

320元

《那一片湛藍絕望的海 : 雨天藍詩集》是一本徹頭徹尾的情詩集,是一冊最繾綣的「戀人絮語」。搭配同名小說集,以一首首深情的詩歌,呈現初見愛情的暈眩、追求的痴迷、熱戀的甜美,以及最後失去戀人時的哀傷。小說和詩集同時出版,封面連成一體,呈現書中最重要的兩個場景,亦為出版界首見的巧思。

那一片湛藍的大海
每一滴海水都是我絕望的淚

只因你太過璀璨
而我已不再擁有你

那一片絕望的大海
每一抹湛藍都是我最深的依戀

為何當我停止思念
潮水仍不停湧來

《那一片湛藍絕望的海 : 雨天藍詩集》是作者雨天藍完成同名小說集後,從500多首新詩創作中,配合小說的主題,挑出了75首所組成。這本詩集共分為五輯,大抵是作者大學和當兵時期的作品,編排方式依照小說故事的發展,以現代詩的方式,呈現出主角對一個已不存在的戀人的絮語喃喃,有初見的暈眩、追求的痴迷、熱戀的甜美,以及最後失去戀人時的哀傷。對照小說的故事,將可更深入書中人物的內心世界。

東方的傳統戲曲或是西方的音樂劇,都會利用歌唱的方式傳達劇中人物的心聲,《那一片湛藍絕望的海》小說集和詩集的關係亦如此。以小說的方式說故事,以現代詩的體裁道心情。將主角幽微的情思,百轉千折的愛戀憂傷,用一首一首的詩歌,堆疊出情感的深邃與厚實。


作者簡介

雨天藍

本名陳明群,文學光影的捕鳥人。

以小說探測宇宙的寬度,以詩丈量愛的深度。

高中時被村上春樹帶進深邃的小說世界,大學時被聶魯達的詩歌收服,從此成為文學的囚徒。

曾任政大長廊詩社社長,彰師大國文研究所碩士,現為明道中學國文教師。曾獲得彰師大白沙文學獎小說及新詩首獎、台中市詩人節成人組第二名、教育部教學卓越銀質獎。

★FB、IG:雨天藍的盒子

繪者簡介

果粒喵

本名郭立璇,個性喵化為貓人插畫家。

創作靈感多來自動物百態及自然景色,擅長以手繪的精雕細琢打造虛實異想,藉由圖像訴說夢幻詩意,透過作品傳遞人間溫暖,為生活留下濃墨淡彩的感動之筆。

★IG:果粒喵


推薦序

渡也(詩人,國立彰化師範大學國文系教授)

這是一本情詩集。徹頭徹尾,整本都是甜言蜜語的情詩。

內容寫的是男女之間悲歡離合,喜怒哀樂,或實寫,或虛構,時而現代主義,時而浪漫主義,時而現代主義。文字唯美,意象芬芳,氛圍迷人。全書特色尚有不少,以下特別述及另外兩個殊異之處。

作者使用平淺的語言,表達普通常見的愛情情節、情緒,極易令詩作流於庸俗乏力、淡而無味,可作者處理得妙,往往一首之中安置奇絕的想像與不平凡的佳句,於是詩有味,有溫度,而情更有深度。    美好而特殊的理念,以及繽紛精采的句子,頗能提升詩,轉弱為強。此乃特色之一。

另一特色為系統化。書中數十首詩作的元素、語彙、語氣、氣氛、造句、風格,大體皆很一致,很統一,換言之,全書形成一個嚴謹完整的體系,為一般詩集所罕見。從而足見作者的用心與功力。

孟樊(詩人,國立台北教育大學語文與創作系教授)

這是一冊我讀過的最繾綣的「戀人絮語」。

翻閱完全書,回過頭可以對書名重作如此理解:「湛藍」,代表著深沉的憂鬱,如同詩人未能緩解的情傷;「絕望」,則是無法回頭的分別,而那是過去式了;「海」,象徵的可是詩人無法丈量的情愛。詩集的主題,從書名即已一語道破。如是主題,我可以再為書名狗尾續貂加個副題:「致不復存在的戀人」。

在本書中,詩人兀自呢喃,說著絮聒不斷的情話,或悲或喜,都出自他最醇厚的真情,彷彿「穿著美麗的壽衣」來書寫兩人的情愛,而這真摯的情愛並非「情到濃時轉為薄」,而是「愛到濃時反更深」。

而這也是一本「好讀」的詩集,因為它的意象如許晶瑩,語言又如許流暢,處處流瀉的情意婉轉感人,是說得「好聽」的情話。    

孫梓評(作家,自由時報副刊主編)

能夠又湛藍又絕望的,恐怕只有青春吧。青春所遇,不敢或忘,哪怕已是「上個世紀的蜂蜜」,掘井的人還不斷渴求著回憶湧出。這是之所以七十五首長短的詩作,作者一一拾撿校園局部,細膩鋪排相遇,不捨得放過任何可能的細節,卻最終仍得自蜃樓離開。青春會淡,世界會動,人會改變,只有被夢著燃燒著詠歎著的舊事如新,仍一次次接受癡心的人召回,使山路仍然迂迴,黑夜仍然陷落,與記憶等寬的海又暖又哀,只因有人曾那樣愛,而居然就閃躲過時間的摧折。

後記

星子一直在夜空中
雨天藍

灰濛濛的天空上,降下一點一點的毛毛細雨,不一會兒,轉變成豆大的雨點,下在一望無際的湛藍海面上。

《那一片湛藍絕望的海》小說完成後,對於粉鳥林這個我從未到訪,卻是小說中最重要的場景,我充滿了好奇,終於在八月底驅車前往,傍晚抵達小小的粉鳥林漁港時,天空下起雨來。

翻過三角形一個個巨大消波塊,踏上粉鳥林的海灣,這裡被稱為台版的下龍灣,不知從何時起,也被稱做粉鳥林祕境,或是愛情鎖海灘。當我踏上小小海灣細碎的礫石,弧形海灣上,嶔崎嶙峋的海岩聳立海面,三指岩在不遠處直視著我,雨勢也在此刻轉大,從霏霏的細雨變成滂沱大雨,眼前如夢的風景,迷濛在大雨之中。而同樣迷濛的,是我這一路以來對新詩的追求。

我是在當了長廊詩社社長後,才開始讀詩習詩寫詩的。

中學時期,新詩對於我而言,無疑是太過陌生的語言,像是異星球難解的文字,彷彿得拿到密碼的解鎖冊子,才可順利通譯。新詩,總拒人於千里之外。相較之下,散文和小說則可親多了,閱讀時作者就像坐在你面前,娓娓向你訴說。當然也有平易近人的詩歌,像國文課本選錄的楊喚〈夏夜〉、吳晟〈負荷〉、鄭愁予〈錯誤〉、席幕蓉〈一棵開花的樹〉……等,都是易解易讀之作,足以讓人感受現代詩的美好。但當年我讀書時,報紙副刊上的新詩、文學獎上的得獎作品,幾乎都充滿難解的氛圍,晦澀難明,望之儼然,不禁讓人卻步三尺。但沒想到,這令我卻步的文學體裁,最後卻拯救了我貧乏的生命,一路陪伴著我,書寫我最深刻幽微的心緒。

梭羅在《湖濱散記》中說道:「如果一個人無法跟上同伴們的腳步,很可能他聽見的是另外一種鼓聲。」高中時期,我曾在一篇名為〈自剖〉的作文引述這段話,敘述和班上同學隔隔不入的自己,大概是聽到另一種鼓聲。而這種情況,在進入大學後更是變本加厲。就讀政大財稅系,隨著逐漸深入經濟會計等學科,我內心的騷動愈來愈大,它就像是一陣又一陣的鼓聲,敲打著我的靈魂,一聲強過一聲。那鼓聲催促著我去省思自己的所學,去面對自己的內心渴望。那鼓聲,就是文學對我的呼喚。於是我編輯系刊、撰寫文章、參加讀書會、加入政大文藝研究社、恢復長廊詩社、擔任復社後第一任社長,辦理各項藝文活動。每一個行動都讓我充滿熱情,也引領我一步步走向新詩的懷抱。

在我進入政大時,長廊詩社就因經營不善、人數不足而倒社,大二下時,我找了幾個志同道合的朋友,原本打算創一個新的藝文性質的創作社團,後來打聽到可用復社的方式將長廊恢復後再改變社名即可,簡便容易資源又多,就花了一點力氣把長廊復社了,也因此認識了幾個老長廊。但沒想到將長廊復社後,朋友們紛紛都在讀詩寫詩,原本不太敢讀詩的我,因為擔任了詩社社長,也不得不跟著一起擁抱詩歌,一步步投向新詩的懷抱。

現代詩真的是繁複多變,包容性極廣,它可以收容千般思緒、萬般情愁。但在還沒有被現代詩收服前,現代詩之於我,就像陌生人甲乙丙丁,對我而言只是無感的存在。直到有一天,有一首詩來到我面前,真切的寫出我內心的風景,那一剎那,我和那首詩直面相對,彷彿和內心最真實的自己直面相對。就在那命定的時刻,有一道電流從詩句流竄出來,奔赴心底,翻江倒海,自此我就成了詩歌最忠誠的信徒。

《大話西遊》裡,觀世音對至尊寶說:「你還沒有變成孫悟空托世,是因為你還沒遇見給你三顆痣的人。」詩的繆思女神則說:「你還沒變成詩歌的信徒,只因你還沒遇見收容你內心荒原的那首詩。」

當那首詩來到你的面前,你將開啟一方深邃璀璨的世界。

而那首詩,真真切切的來到我的面前⸺聶魯達〈今夜我可以寫〉

今夜我可以寫下最哀傷的詩句。

寫,譬如,「夜鑲滿群星,
而星星遙遠地發出藍光並且顫抖。」

夜風在天空中迴旋並歌唱。

今夜我可以寫下最哀傷的詩句。
我愛她,而且有時她也愛我。
……

智利詩人聶魯達(Pablo Neruda,1904-1973),一九七一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被譽為二十世紀最偉大的拉丁美洲詩人。《二十首情詩與絕望的歌》是他最重要的情詩作品,記載了年輕詩人的心路歷程,記錄了他最炙熱的激情與欲望,最深沉的寂寞與憂傷。當我在二十歲時,在一個冬天的夜晚,走進敦南誠品拿起這本薄薄的詩集,隨手一翻正好是〈今夜我可以寫〉這首詩,隨著一句句直白平淺,卻情意濃烈的詩句進入眼簾,我彷彿打開一扇一扇的門,走進心底最深的房間。房間是如此封閉,卻又無限寬廣,極目眺望看不到盡頭,可是伸手向前,卻是自己粗糙的心房之壁,隱隱跳動。尤其詩篇最後經典的詩句:

愛情太短,而遺忘太長。

緊緊抓住了我的呼吸,我的心跳,文學的偉力竟龐大若彼,詩的魔力竟真實若此。這就是我想要的詩歌了吧!以平淺的文字,道出最深摯的情感,而在平易近人的句子裡,又可營造出絕美的意象,令人深陷其中。

從聶魯達開始,我大量閱讀了許多詩集,案頭上的詩集也不斷增生,從東方的余光中、洛夫、羅智成、夏宇、鴻鴻、瘂弦、白靈、席慕蓉、鄭愁予……,到西方的雪萊、波特萊爾、莎士比亞、泰戈爾、艾略特、魏崙、狄金森……。但無庸置疑的,影響我最深遠的,還是聶魯達,他的遣詞用句、詩句結構、意象鋪陳,已經成為我寫詩的肌理,引領著我在創作的路上不停向前。

在長廊詩社的日子,那真的是一段如詩般的歲月。一群喜歡詩、愛詩的人,在課業、打工、愛情之餘,聚在一塊討論詩,籌辦詩的活動,分享彼此的創作。對現代詩,我逐漸從陌生到熟悉,從一竅不通到逐漸形成自己的詩觀,慢慢可分辨出詩作的好壞,慢慢懂得進入詩的韻律,也嘗試開始寫詩,一開始是一、二行詩句,漸漸拉長到十行、二十行、三十行……。而當我開始以詩來記錄我的所思所感,記錄我的生命軌跡,我才真正擁有了詩歌,詩歌也才真正擁抱了我。

年輕的生命是最適合寫詩的年齡,因為面臨了許多人生第一次的經驗,有最澎湃的情感,而澎湃的情感是詩歌創作最強烈的原動力。步入壯年、中年後,情感逐漸平穩,不再波濤洶湧,寫詩的衝動也就漸次平息,許多原本創作力旺盛的詩人自此靈感枯竭,猶如被收回五采筆的江郎,枯坐稿紙之前無從下筆。少部分詩人則由浪漫感性的詩歌轉向知性理性的路線,試圖以豐富的歷練,邏輯的思維來寫詩,將詩帶向不同的面貌,但往往創作力大不如前,詩句魅力大大降低,不復年輕時的詩作迷人。

我個人的創作心路也大概如此,在大學時期創作了約40首新詩、當兵時期創作了70首、研究所時期20首、工作後迄2022年十七年間,才創作20多首。除了當兵時期,因為失戀讓情緒劇烈震蕩詩情噴發,大抵是每況愈下,創作力隨著年齡急速下降。原本以為,我這輩子的創作歷程大概就此死寂,不了了之,但沒料到在2022年,有了翻天地覆的改變,原本死寂的火山,竟然迎來了前所未有的爆發。

2022年五月,我讀了《原子習慣》一書,深受啟發。每天只要做出如原子一般的微小改變,持續成一個習慣,將帶來巨大的成果。我想到我寫了16年才寫了一半的小說,那是在2006年剛擔任實習老師時動筆,原本是為了九歌出版社舉辦的新人小說培植計畫,寫了三萬字初稿和大綱,投稿後便石沉大海的作品。但想說已開了頭,就把它給好好完成,可是接著我的人生便迎來高速運轉,工作、結婚、碩論、生子……,每天的生活被大大小小的事務填滿,幾乎沒有空閒的時間好好創作,就這樣斷斷續續寫了16年才寫了六萬多字,心想這部小說大概沒有完結的一天了吧!曾經在內心許下的「希望能在文學史上留名」的狂妄志向,終究只會是一場可笑的夢吧!

但由於《原子習慣》的激勵,我決定要開始做一點小小的改變,朝自己的夢想每天做一點點努力就好,即使只是微小的一小步也可以。於是我每天在忙完一整天的瑣事,小孩也入睡後,到主臥小小的梳妝桌,將妻子的化妝品推至一旁,點亮一盞潤黃的燈,打開我的筆記型電腦,開始經營我微小的創作習慣。我會先播放自己喜愛的鋼琴獨奏,或許是安德烈甘農的《平靜的生活》、或許是喬治溫斯頓的《十二月》、又或許是安哲羅普洛斯《永遠的一天》的配樂,那是一個小小的儀式,讓心情可以隨著樂音迅速調整到創作模式,先寫下今天的每日一詩,至少二行;接著開始寫未完的小說,至少50字。就這樣,我的創作之路開始重啟,每天一首新詩,或長或短;每天一小段小說,或短或長。一開始總是艱難,但經過一陣子刻意的用力,建立起固定的習慣後,就像飛輪效應,過了臨界點,飛輪轉動成為慣性,一切就順暢起來。而且一旦動了筆,往往不只二行詩,常常是十行、二十行;也不會只有50字小說,而是五○○字甚至二、三千字。就這樣,一天一天慢慢書寫,一月一月緩緩筆耕,看似每天進展不多,但累積下來卻足以令人心驚。在2023年的二月底,十三萬字的小說竟然完成了。

《那一片湛藍絕望的海》小說是以我當年就讀政治大學時,參加長廊詩社的往事為題材,由兩條主線交織而成,一條是主角加入長廊詩社,藉由各項活動逐步進入詩的世界;一條是主角和神祕又美麗的社長子綾的愛情故事。隨著主角一步步的進入詩的世界,也一步步深入子綾的內心世界。這是一本「私小說」,也是一本「詩小說」。「私小說」是指故事一部份是我昔日真實發生的事,為我私人的故事;「詩小說」則指小說中充滿了許多和劇情相關的新詩,讀著小說也就是在讀著一首首的詩歌,甚至整本小說給人的印象就像是一首詩,美麗又感傷。

由於小說的寫作橫跨了17年,故事的設定和最初已有了很大的異變,甚至在寫作的過程中,書中的角色隨著面目個性愈來愈清晰,他/她會自己推翻原本設定的劇情走向,強烈的要求我更改後續的劇情,直到他/她滿意才罷休。前後期寫作的口吻和風格也有些不同,所以我在初稿完成後,又從頭修改了兩遍。小說的故事雖然大部分是虛構的,但其中的情感卻是真實的。在重新閱讀修改的過程,好幾次我讀著讀著便淚流滿面。我想好的文學作品,必須具備感動人心的本領,若作者連自己都無法感動,如何去感動讀者。我不知《那一片湛藍絕望的海》能不能稱得上是好的文學作品,但最起碼在閱讀時,隨著故事的發展,逐漸深入主角們的內心時,我竟多次悲傷得不能自已。

小說完成後,在找出版社的同時,我一併整理了我的新詩創作,2022年五月之前,共創作了150多首新詩,而在2022年五月之後,在每日一詩的習慣下,快速累積了500多首。配合小說的主題,我挑出了75首詩歌(其中有10首已收錄在小說中),輯為一集,希冀能和小說一同出版。這本詩集共分為五輯,大抵是我大學和當兵時期的作品,編排方式依照小說故事的發展,以現代詩的方式,呈現出主角對一個已不存在的戀人的絮語喃喃,有初見的暈眩、追求的痴迷、熱戀的甜美,以及最後失去戀人時的哀傷。對照小說的故事,將可更深入書中人物的內心世界。

東方的傳統戲曲或是西方的音樂劇,都會利用歌唱的方式傳達劇中人物的心聲,《那一片湛藍絕望的海》小說集和詩集的關係亦如此。以小說的方式說故事,以現代詩的體裁道心情。將主角幽微的情思,百轉千折的愛戀憂傷,用一首一首的詩歌,堆疊出情感的深邃與厚實。回顧年輕時的舊作,當然不免汗顏,以現在的我來看二十多年前自己的作品,即使許多詩句的創意是靈動的,但整體而言卻十分的青澀,幾乎都是未臻成熟的詩句。此次出版,又費了一番力氣把這些舊作重新調整敘寫,在保留當年的創作意圖下,將詩作更形圓滿成熟。

我原先認為創作的靈感源自澎湃的情感,經歷這一年多來的創作實練,我不得不修正這個說法。澎湃的情感或許能讓靈感狂湧,但有效期短暫,待情感消退也就枯竭了,它像是夏天的暴雨,也像是百米衝刺,終究無法長久。而真正可持久的靈感,來自習慣的建立,當建立了每日固定時段創作的習慣,創作的雷達自然會去蒐尋一整天的蛛絲馬跡,從中找出值得創作的亮點,那個亮點,可能炙亮如日,亦可能晶瑩如月,但最多的日子,它像星子一樣綴在黑暗的夜空裡,必須費力尋找,才得以發現。不過就像星子一直在夜空中一樣,只需將自身的光害減少,自然會看到滿天星斗。

翻過迷濛的大雨,我躲回東澳灣的民宿,隔日四點鐘即起個大早,再度驅車前往粉鳥林,期待它最著名的日出勝景。四點半抵達粉鳥林海灣,已有幾位攝影愛好者守候在海岸邊。整個粉鳥林海灣靜悄悄的,弧形的海灣勾勒出一抹靜謐,三指岩矗立在黝黑的海上,兩旁則夾峙著崢嶸如劍龍與安穩如玄龜的岩石。聽著海潮一波波湧上,流入一顆顆礫石的縫隙,原先濃黑的天際,慢慢出現紫色的光芒,不久之後轉為淡淡的粉紅,從天際鋪灑海面,又一會兒轉為澄紅,接著一輪紅通通的旭日就在海平面冒了出來,天邊的雲漸層鋪疊,遮掩了部分朝陽,紅色的光撕開雲層,透過三指岩朝我射了過來。

這一刻粉鳥林日出的景色,像剪影般深深的烙印在我的腦海中。然而,最令我顫動的,不是日出那刻,而是日出前,整個粉鳥林海灣,從天際漫延廣闊的海面,漫延過三指岩和嶙峋怪岩,漫延到弧形海灣,漫延至我腳邊的整片⸺粉紅色的光影。

那異樣奇幻的光采,猶如詩的光影。

2023/11/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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