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桃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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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世界上沒有比我們的櫻桃園更美好之地
──當時代趨於前行,過往該以哪種姿態被收留?
橫跨文學與戲劇 影響世界的傳世經典
- 俄國文豪 契訶夫 生前最後一部劇本創作
- 距《櫻桃園》首演110年 全新中文繁體譯本
「噢我的櫻桃園!度過灰暗陰雨的秋季跟寒冷的冬季,你又新生了,滿溢著幸福,天堂裡那些天使沒有遺棄你……」
你會害怕被這個世界拋棄嗎?或者,不在乎世事遷移,自顧自保持自我驕傲的信念,就有機會恆常而毫髮無傷地繼續安穩存活?
故事由眼見自己貴族身分逐漸無實、錢銀難繼的地主柳菠芙一家人展開。面臨自家房產、土地等一切即將被拍賣的她們,困坐於家族逐漸破落的莊園裡,無力償還債務,卻礙於力圖維持過往貴族階級的傲慢,選擇無視一切,天真度日;即便如此,也阻止不了,曾經作為家族核心之地、名聞遐邇的那座櫻桃園,即將出售的命運。
《櫻桃園》描繪階級層次的變化、寫保守社會下生存現實的個人猶疑;卻也透過契訶夫慣有冷調、沉著的敘事,在人情世事的混亂動盪裡,交互折射出劇中人彼此生命所渴求,彷彿寓言式的發展。
1904年1月,四幕喜劇《櫻桃園》於莫斯科藝術劇院首演。時隔不到六個月,契訶夫病死於結核病;《櫻桃園》就此成為契訶夫生前最後一部劇本創作。作為這部作品的舞臺劇首演導演,舉世知名的戲劇導演史坦尼斯拉夫斯基(Константин Сергеевич Станиславский),將結局導向悲劇,異於契訶夫原定調之喜劇。
「究竟是喜是悲?」自此成為《櫻桃園》長年不斷被持續討論的特點之一。而終幕預示的,不僅是這一家族,世界乃至於整個時代,終究即將截然不同。
作者簡介
契訶夫 А. П. Чехов(1860-1904)
醫生,俄國小說家、劇作家。後世譽其為短篇小說大師。出身平民,契訶夫的母親據聞經常對孩子說故事,內容約多是她與服裝商父親旅行整個俄國的故事。契訶夫的父親經營雜貨店,店內進出各種職業的人購買物品,或休憩、飲用伏特加。從小他習慣聽這些人聊天,也藉以熟悉了各行各業人士的日常語言。
一生創作了17部劇本的契訶夫,廣泛影響著現代劇場工作者與創作者們。其中,他定調為四幕喜劇的《櫻桃園》(Вишнёвый сад),以寫實手法反映近20世紀俄國即將迎來社會經濟變動,中產階級興起、貴族沒落的轉折節點。這部契訶夫離世前最後一部劇本創作,百年來被翻譯成多國語言、老少知悉,歷經無數次搬演、改編創作,已成為跨越國界的世界經典。
譯者簡介
游孟儒
國立政治大學俄國語文學系學士,俄羅斯國立莫斯科大學高等翻譯學院碩士。
目錄
人物表
第一幕
第二幕
第三幕
第四幕
譯後記:怎樣的人生才能算喜劇 游孟儒
譯後記
怎樣的人生才能算喜劇
/游孟儒
(涉及劇透,請斟酌閱讀)
契訶夫將《櫻桃園》定義為喜劇。求學時期曾經在聖彼得堡以及莫斯科看過幾場《櫻桃園》舞臺劇的我,一直不是很明白,為何如此不圓滿的戲碼卻稱之為「喜劇」。二○○三年末,我第一次在未讀劇本、只知道故事大概的情況下,坐進極富盛名的「聖彼得堡小戲劇劇院」看《櫻桃園》舞臺劇;最後一幕迄今依舊印象深刻──演員各自或站或坐在舞臺上某處,面無表情聽著一聲聲櫻桃樹被砍伐的聲響──對我來說,那景象相當沉重、哀戚,甚至二十年後的今日,彷彿仍清晰在腦海中浮現。當時的我手拿節目手冊看著舞臺,心想:「契訶夫對喜劇的定義真特殊。」直到這次翻譯文本,反反覆覆多次閱讀咀嚼,也許還加上二十年來的人生經歷,才好像比較明白契訶夫在病中創作出這樣一部,他堅持為喜劇的作品。
主角名字「柳菠芙」,俄文裡也意為「愛」的名詞,所以翻譯過程中我都暱稱她為小愛。小愛以愛為名,畢生所求都為了愛,但卻常常愛而不得──無論是對亡夫略帶後悔的愛、對故子深感歉意的愛……以及對情人無奈又不捨的愛,就算對方騙光她所有財產,仍找各種理由替對方開脫。第三幕,當彼佳死鴨子嘴硬說:「我們比愛情高尚!」小愛回:「那看來我,大概是,連愛情都搆不上。」小愛在愛的面前卑微又渺小。但劇終,小愛依然「包袱款款」準備回巴黎找情人,這對一心求愛的小愛來說何嘗不能說是圓滿。
小愛的哥哥列尼亞,喜愛高談闊論卻無所作為,別人嘲笑他「財產都拿去買糖吃了」,看得出他缺乏金錢觀念,但這樣的一個人,劇末是去城裡銀行工作(而且自已很想去),也是一種諷刺的圓滿。另一位主角洛帕辛,三代農奴出身,卻成功實現階級翻轉,甚至買下主人家莊園晉升為有產階級,直觀地說,洛帕辛得償所願,在《櫻桃園》裡是結局最好的人。以上三個例子,角色心之所向各不相同,而劇終他們各自落腳所求的歸屬,對這些靈魂來說是否終是一種圓滿?
對於櫻桃園的處置,小愛兩兄妹的態度,簡直可以說是帶了點黑色幽默,心知肚明拍賣會即將到來,卻不願意採取任何手段,雖然明擺在眼前,洛帕辛的提議是最簡單、粗暴的紓困方式,可是從小養尊處優的落魄貴族,打從心底鄙視「砍掉櫻桃園蓋小木屋」這種降貴紆尊的作法。
對兩兄妹來說,櫻桃園是他們祖上榮耀般的存在,不停逃避問題以致於到最後只能轉手他人。不過仔細想想,或許這也是櫻桃園最好的歸屬──轉手他人後不得不被另作他途,或許比直接毀在他們這一輩人手上更令人心安理得。就像是「因為我沒準備,所以沒考好」的類似邏輯:櫻桃園不是我們砍掉的,我們只是沒辦法所以賣掉它,但它一直存在我們心裡。
我猜想,之所以契訶夫認定《櫻桃園》為喜劇,因為在真實人生裡,這樣已經算得上是皆大歡喜的結局。
翻譯《櫻桃園》碰到的困難跟翻譯《凡尼亞舅舅》的時候滿不一樣,我不確定是否因契訶夫當時病中緣故,很多字句的組成讓人傷透腦筋;加上人物們字裡行間透露出的絕望、無助,也真實反饋到我身上,翻譯過程感覺就像是跟著角色們一起經歷過情緒的轉折,再到最後的塵埃落地,整個人像被剝了一層皮。翻譯《櫻桃園》的初始就已經預先給人物設定個性跟說話方式,這一點跟翻譯《凡尼亞舅舅》採用完全不同的策略,希望藉由這樣的方式讓角色更鮮明;翻譯口氣則採用類似「接地氣」語言模式,希望更貼合我輩現今說話方式,讓大家可以輕鬆進入契訶夫的世界。但也才發現原來生而為人,無論活在什麼時代、什麼國度,遭遇到的困難跟挫折竟然如此相似,可是無論別人怎麼評論,只要朝著心之所向,那我們的人生就是喜劇。